小块地吃腊耗子,大口地喝着温热甘甜的”煮酒”,直到油灯的火苗渐渐变大变模糊,三谷才砍半根甘蕉给我挂着,让我一路摸着墙回家。
记得有一年中秋前后,三爷抒了不少桂花回来,晒至半来再用纱布口袋包着,然后放进他那个小酒坛子里泡着。坛口放一个厚布沙袋坐严,他说酒里面还放了冰糖和蜂蜜。那时三谷总告诉我说,这酒是泡来过年喝的,但有一天他忽然变得特别高兴,用他自己削的酒提子打了半提酒出来。酒液黏稠金黄,我和他一人尝了两口,那味道令我怀念至今。桂花的香味被酒气通出来了,一人口感觉整个人都被桂花的香味给包围了。多年以后,我又在重庆南山的”猪圈火锅”喝过桂花酒,味道不错,据说也是家酿的,但完全没办法覆盖我的记忆。
不过到了春节时,我却没喝到三爷泡的桂花酒,三爷说是拿到学校去喝了。
临近寒假的那一个多月,”铁梅老师”搬到学校和教音乐的金老师一起住,因为”铁梅老师”在新疆当兵的男朋友来了,据说是公社介绍的,但她并不满意,否则也不会搬到学校来和金老师住一间屋。那段时间三爷极少回屋,有人说晚上经常听到三爷悠扬的笛声,还有人说月夜看见过他陪”铁梅老师”在校门外的田坪上转悠。